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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:沈荣

作者:麻衣霜染

    原本阮栖以为是李月茹来了,毕竟约好了以后再和她探讨剑法问题。



    但出乎意料的是,来的人竟然是叶菁。今天早上刚刚确定要重新立山门。在哪里立派,现在影流的门人怎么办等等问题都有待处理。



    她怎么会有空来这里?



    只是为了留住红烛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吧,又不是没跟她说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。



    这次叶菁不是一个人来的,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便服中年男子,腰悬银牌,正是那个便衣捕快!



    近距离观察阮栖才发现,这个捕快看起来虽然很普通,摘掉腰间银牌就和一个普通人一般,除了打理的很干净,一丝不苟。



    “大姐,这位是?”阮栖假装不认识此人。



    “他是六扇门的银牌捕快,正是这次帮助我们影流的人,叫沈荣,你可以叫他沈大人。”叶菁高兴至极,赶紧向阮栖介绍道。



    “沈大人。”阮栖不紧不慢的叫了一声。



    多年在外的经验让她对陌生之人天生有种防备感,尤其是这种权势很高的人。



    “嗯。”便服捕快轻应了声,道:“这里不宜交谈,我们进去说。”



    “我太高兴了,差点都忘了……”叶菁一拍脑门,确认周围没有别人后,连忙入院关门,道:“本来当时就要叫住你的,结果你们先一步回来了,这个锦囊也是沈大人吩咐人让我交给你的。开始不让我打开,后来才告诉我是要交给你。”



    叶菁递给阮栖一个精致的锦囊,正是早上她拿在手里的那个。



    锦囊很精致,用的是金丝银线编织,入手沉甸甸的,两面分别绣着龙凤和刀剑,一是地位的体现,一是实力的象征。

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阮栖不明所以看了看叶菁和沈大人。



    这个高高在上的沈大人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么个东西?自己也不认识他啊!



    沈大人微笑道:“我也不知,这是姜大人让我交给你的东西,或许是秘宝或许是武学。”



    几人边说边进了屋子。



    阮栖是怎么也搞不明白,自己是什么时候跟这个沈大人还有他说的姜大人有交集的了?



    “叶执事,我和她有些事私下交谈,有些不方便。”刚进屋,沈大人忽然说道。



    叶菁很是爽快的点头,道:“好,我去找红烛,你们慢慢谈。”



    她二话没说,就去一旁找红烛去了。



    直到看着她们进了红烛的房门,沈大人才回头,定定的看着阮栖,声音微微颤动道:“阮小姐,我们进屋说。”



    带着沈大人进房间后,她掩上房门,道:“沈大人请坐,我这里挺寒酸的,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。”



    “不敢不敢,我是奉命而来,是来告诉阮小姐一些事情。”沈荣随便找个地方坐下,目不转睛看着阮栖的样子,越看那眼神越精彩。



    阮栖被他看的有点发毛,挠了挠头发,尴尬的笑了笑,道:“我只是一介平民,怎么有劳沈大人亲自过来呢。”



    六扇门里面,银牌捕快代表着最起码是有筑基中后期的实力,这个实力,已经超过了大多数门派最强者了。



    沈荣深深吸了口气:“太像了,实在太像了。”



    “沈大人,你说什么?”



    “没什么,阮小姐,你有没有听过姜维这个名字?”沈荣不答反问,手不自觉的紧握起来。



    “姜维?”阮栖眉头紧皱,努力思索着,怎么也不记得听到过这个名字。



    见她否认,沈荣也没有失望,而是觉得理所当然,继续道:“那齐司呢,这个名字你记不记得?”



    轰!



    阮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,齐司,这个人怎么会知道齐司!



    她猛地一拍桌子,呼吸粗重道:“我知道,我当然知道,沈大人,你怎么会认识齐爷爷?”



    一些早年埋藏在阮栖心底的记忆重新浮现了起来。



    齐司,就是当初把阮栖养大的乞丐,从她有记忆开始,一直都是这个老人带着她,是她的齐爷爷。



    每天早上起来,齐司都会用树枝在地上刻画,教她认字……每次回那个搭建起来的窝棚,总是给她带来一些馒头包子,有时候还会有鸡腿和糖葫芦吃。



    只是,老人从来不让她也参与行乞,阮栖有次好奇,偷偷跟着老人。最后发现他在要饭,祈求别人给点吃食,有人施舍了半根油条或者一个铜子,他都要满脸堆满笑容的道谢。



    还有更多的人,是嫌弃厌恶的看着齐爷爷,有人骂他,赶他走,说他是个臭要饭的。



    那天,阮栖就闹了一次脾气。



    一整天不肯吃饭,一边哭一边说齐爷爷骗人,说好的君子不受嗟来之食,结果每天都去要饭,给她弄来吃的东西。



    她记得,当初齐爷爷花了好大的功夫,才连哄带骗的让自己吃下了饭。



    再到后来,过了几年,齐爷爷染上了重病,没熬过那年冬天。



    临走前,齐爷爷还让她带着这些年存起来的钱财去洪城。



    她没有依照齐爷爷的意思,不想让她草革裹尸,用这些钱,阮栖给他打造了一副棺材,葬在了坟场。



    ……



    当初的画面再次回忆起来,让阮栖心中酸楚,教她读书写字,教她大道理的人就这么病死了。



    “果然,没错了,阮小姐,他在哪,现在怎么样了?”沈荣问道。

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已经死了。”阮栖眸子黯然,对他而言,齐爷爷是最亲近的人,每次想起来,总是有些难过。



    见沈荣认识齐司,看起来也值得信任,阮栖就把那几年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,只是漏掉了自己曾经在洪城做活的事情。



    “齐管事原来这几年过的这么难,他也是尽忠职守了,来日若是有机会,我们会将他重新厚葬。”沈荣面露哀恸,叹了口气,望着阮栖,道:“只是苦了小姐了,跟着齐管事漂泊了这么多年,一定很不好受吧。”



    阮栖摇摇头,她这些年倒是没怎么挨饿受冻,倒是齐爷爷是受苦了,道:“你还没告诉我,你怎么会认识齐爷爷呢。”



    沈大人刚刚称呼齐司为齐管事,难道齐爷爷还有着另一重身份?齐爷爷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