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兄林兄,你昨日说到那刘备一招八脉神剑破了萧炎的金刚不坏神功,后来怎么样了?”
陶家商队的马车上,叶连庭像个好奇宝宝似得眨巴着眼睛盯着身旁的林晨。
这几日商队回程走的却是官道,此次出行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,但着实有几次意外情况,况且又少了个三流武者,为了安全起见香芸还是决定走了官道。
关于侯帅的事众人不是没有疑问,但大小姐亲自开口解释了,他们当然还是选择相信,这教头便先由吕放来做了。
“哦,后来啊,后来从人群里跳出个光头,一手乾坤大挪移拉住两人,三人惺惺相惜转头就结了拜,最后全都修到了渡劫期羽化升仙了。”
叶连庭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,“哦,这乾坤大挪移是何种神奇的武功,竟能拦住两个一流高手?这渡劫期又是何种境界?”
看着这个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二流武者,林晨心里也是有些得意的,“这渡劫期就是极境高手修炼数百年后的境界,到了那种境界,移山填海都是翻手可为的。”
看到叶连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,车前骑马护卫的吕放差点笑出声来,这叶少侠也太好骗了。
车外欢声笑语的,车里香芸手中的方帕都快拧断了,梅香和小茹这两天相处倒是有些惺惺相惜,大有相见恨晚之势。
“林晨!还有多久到官山城!”
“看这路程大概晌午时就到了,大小姐可是急了?”
她能不急吗,家里两个自己还没办法解决呢,这又多出个叶连庭跟林晨朝夕相处的,这算是个什么事啊。
“我有什么可急的,但叶少侠显然是有要事在身,可别因为你耽搁了。”
林晨当然知道叶连庭是有事在身,也可以在进了黎州就让他离开,只是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。
陶家在官山城可谓是财大气粗,雄霸一方,可陶老爷偏偏就拿冰狱堂没办法,但这叶连庭可就不一样了。
只要这叶兄肯帮忙,冰狱堂的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吗?
“不会不会,叶兄说了不着急的,是吧叶兄。”说着还朝叶连庭挤了挤眼睛。
“啊,是的,确实如此。”叶连庭赶忙说道。
林晨朝他竖了个大拇指,搞怪的模样逗得叶连庭咯咯直笑。
梅香却很是有些尴尬,主子出来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,她可巴不得飞到那位身边。
嬉笑着,官山城的轮廓远远的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。
……
卢府大堂中。
“哈哈这位便是九霄宫的杨长老吧?果然是气势非凡啊,久仰久仰,这位是?”卢川一番恭维,便把目光转向了杨长老身后的千城身上。
“哦,在下路过的。”千城拱了拱手毫不在意的说道。
卢川尴尬一笑,这江湖人士性格怪异的他也是见过不少,这人想必也是个什么九霄宫的弟子之类的吧。
“三位里面请,卢某备了酒菜,请务必给卢某这个面子。”
“……有劳了。”
杨长老本想拒绝,可想起方才千城说要大鱼大肉,又不敢违逆她的意思,表情颇为怪异。
“本公子睡的好好的,什么人也要本公子亲自起来相迎。”
众人正要往里走,门外便传来了卢仁不耐烦的声音。
这几日也不知为何,卢仁被卢老爷禁了足。
“少爷,可不敢乱说,谢教头亲自派人来叫你的,想必不是什么寻常的客人。”
这谢教头名叫谢远是卢家的护院管家,已入三流多年,只待功力浑厚些,便能跻身二流,在江湖上留下一个名号。
他早年被卢老爷救过一命,如今在卢家当个管家,顺便调教几个护院,日子倒也算是滋润。
卢仁对这谢管家倒是有两分敬畏,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,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。
众人这才回过身来看向他。
卢川忙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,“仁儿,快过来见过杨长老。”
停住身子的卢仁却只是愣愣的看着三人,不说见礼,这样的瞪着人已属失礼。
“仁儿!”卢川皱着眉头大声喝道,这儿子虽然草包了些,平日里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,今儿个这是怎么了。
“我……哦,父亲。”卢仁不知在嘟囔着什么,半晌才反应过来,目光还一直停留在三人身上,看的杨长老也是眉头紧锁。
卢川赶忙上来打圆场,“长老勿怪,犬子最近受了些风寒,有些恍惚。”
“哼。”
千城在场,杨明也不好发作,挥了挥衣袖带着冰狱堂主走进了内堂,千城玩味的看了卢仁一眼,也跟了进去。
没了外人在场,卢川指着卢仁就要发作,“混账东西!险些坏了大事,这些江湖人士性格怪异,一个不高兴动了手怎么办!再说……你要去哪!”
卢仁平日里很怕卢老爷,但此时就像是突然吃了一车豹子胆,呆了片刻理都没理卢老爷的训斥,慌慌忙忙的就跑了出去。
卢川叫不回卢仁,气的直喘大气,只是内堂里贵客已经等候多时了,他也不敢耽搁,“卢富,去跟紧少爷,看着他别干蠢事!”
“是,老爷。”
方才那个跟卢仁一同前来的家仆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。
看了眼卢仁离去的方向,卢老爷叹了口气走进了内堂。
……
“谢叔,算我求你了,若得不到那个女子,我宁愿现在就去死。”
一个满是木桩的院落中,卢仁跪在一个虬髯大汉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住了他的大腿。
谢远其实也很好奇的,按理说既然老爷答应了少爷可以去偶尔掳个少女来,他应当没有理由这样哭求。
“少爷,你先起来吧。”
“谢叔你答应我了?”卢仁抬起头一脸的惊喜。
谢远无奈的将他扶起,“你如此哭求,想必那女子也不是寻常人家,先说说那女子的身份背景,免得咱们惹了不该惹的人。”
老江湖做事都是如此谨慎,这武林中藏龙卧虎的,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踩雷。
“身份……”卢仁刚才在愣神,父亲说的他一句没听到,想了想便小声道,“应当是那个客人的侍女,我见她一直跟在那个客人身后。”
“你父亲的贵客你也敢动!”
谢远这次人是真傻了,这个少爷虽然是个草包,但好歹有自知之明,一切都听从卢老爷的安排,很少忤逆,没想到这次竟把主意打到了他父亲的客人头上。
“谢叔,那女子真的只是个侍女,若是出了问题,大不了赔些钱给那个客人,况且你武艺这么好,必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,谢叔,算我求你了……”卢仁嘴巴一瞥,作势又要跪下痛哭。
谢远一阵头疼。
这卢仁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,他思索了一会咬了咬牙,还是点了点头,这官山城中能比自己武艺好的,想必也没几个。
抹了把鼻涕的卢仁顿时就是一机灵,脸上满是痴迷的笑容,仿佛那个女子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,竟值得一向最怕自己父亲的卢仁变成这样?
不解的摇了摇头,谢远背着手回到了屋里,只留下目光呆滞的卢仁,愣愣的站在院中。
只是他脑中只有进大堂时的那惊鸿一瞥,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给卢家带来了怎样的灾难。
“少爷,你在哪,少爷……”
院外回荡着卢富焦急的喊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