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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2章 大结局

作者:北小端

    送走皇后婆婆,姚氏携母亲回了东宫,到了殿里,屏退宫女,和母亲说些体己话,姚夫人近处细瞧一番,见女儿面色红润,眉目静致,体态也日渐丰腴,知她吃睡应当妥当,略微放心,而后轻声问道:“大殿下待你可好?”虽说皇后娘娘慈善,每月都允她们母女见一次面,但如今宫中规矩极严,内宫的风吹草动,基本都飘不到外头。

    秋光正好,满目韶华,姚氏鬓边玲珑簪上镶着的南珠轻轻晃动,温柔的露出微笑:“母亲放心,大殿下待女儿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姚夫人静了一静,轻轻握住女儿的手,低声道:“娘每次问你,你都是这句话,我的儿,娘知你是个孝顺孩子,便是心里有苦,吐出来的话也是甜的。”

    姚氏挨到母亲怀里,轻轻道:“母亲别多心了,女儿在宫里真的很好,皇后娘娘常年住在勤政殿,既没叫我立规矩,也没插手我这屋里的事,之前连请安都不叫我早去,女儿有孕至今,皇后娘娘除了提点我孕期如何保养以外,别的事一个字都没提过……我入宫之前,这殿里原有两个通房,现在,大殿下只是隔三差五去一趟,其余的日子,都是在我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摸了摸已悄然隆起的肚子,姚氏露出初为人母的喜悦:“但愿这个孩子是男孩儿……”

    “从知道你坐了胎后,娘每半个月都到庙里许愿,求送子观音许你个男胎。”姚夫人亦抚着女儿的肚皮,一脸慈爱道。

    秋走冬来,漫天鹅毛大雪簌簌地落着,目所及处,尽是银装素裹,南姗在廊下赏雪景,只站了两盏茶的功夫,萧清淮便从殿内追出来,要将南姗捉回暖和的窝里:“下雪有什么好瞧的,别给冷着了,还是回殿里待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总待在殿里怪闷的,我再透会儿气。”已是寒冬,南姗穿着华贵暖和的狐毛斗篷,头上兜着软绵绵的风帽,扭脸看着身侧的萧清淮,笑着道:“若是觉着冷了,我自会回殿里,皇上还是忙自个儿的吧。”见他未披御寒的毛皮大氅,只穿着孔雀蓝绣团龙纹案的长缎袍,南姗又皱眉嗔道:“怎么不穿大氅就出来了?你倒不怕冻着?包子!皇上这么凉快的出来,你不知道让他穿大氅啊。”

    跟在萧清淮斜后侧的小包子,忙不迭的连声请罪道:“皇后娘娘请息怒,是奴才疏忽了,奴才这就去取大氅。”

    南姗瞅着往殿里回折的小包子,见他脸似圆盆,身形略肿,活似一只发福的大肉包子,不由轻啐道:“这个包子,一入冬就变胖,他再敢如此不上心,每天只让他吃一顿茶饭,叫他变成瘦包子。”

    萧清淮呵呵一笑,又白南姗一眼:“他变这么胖,还不是你叫他吃的多穿的厚,生怕他饿着冻着。”

    南姗笑眯眯地回嘴儿:“我叫他吃好穿暖,他才有精神头儿尽心服侍皇上嘛。”

    不待小包子捧大氅出来,萧清淮已伸手抓了南姗的斗篷一角,直接将她往回拖,口内笑道:“好啦,这雪你也看得够久了,还是随我老实待着,你若是真冷病了,你吃苦,我心疼,太不划算了reads();。”

    殿外落雪簌簌,殿内暖和似春,鎏金兽纹炉鼎中焚着沉水香,凝神清雅,萧清淮重新坐回御案之后,对闲得来回走步打转的南姗道:“闷了,你就散散步,渴了,你就喝喝茶,困了,可到榻上歇歇,总之,不能到外头沾寒气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要是绅绅和甜甜午睡醒了,找我回去陪他们玩,你也不让我走?”南姗瞄着又执起之后,见的便更少了,就是有些感慨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萧清淮勾了勾南姗的鼻子,道:“那略感慨感慨便是,别感慨太长时间。”

    南姗眨眨眼睛,低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萧永邺满一个半月后,南姗瞅着一个晴好无风的天气,叫姚氏抱他来勤政殿,也让萧清淮新鲜一下大孙子,萧清淮抱婴孩的手法很熟练,萧明昭兄妹几个,他全都抱着哄过玩过,实践经验非常丰富,萧明曦抱着老爹的大腿,嘟着嘴巴嚷嚷道:“父皇,我要看邺哥儿,我也要看邺哥儿。”

    南姗轻拍一下萧明曦的脑瓜,横眼轻斥道:“甜甜,说话小点儿声,邺哥儿还小,不能听大动静,会吓哭的,母后跟你说的话,你怎么就记不住呢?”和你爹生的一样的容貌,你老爹的记忆若打正十分,你就是零点五分。

    萧明曦忙双手捂嘴,忽闪忽闪大眼睛,闷闷的声音从胖手指间传出来:“母后,我忘了……”

    姚氏几步上前,掰下萧明曦捂嘴的小肉掌,柔声道:“妹妹别捂着嘴了,当心闷着气儿。”

    萧清淮略逗了会胖孙子,便叫姚氏又抱回去,南姗负责叮嘱儿媳妇要细细照看,待姚氏行礼退出后,萧明曦立即连爬带滚,黏到了萧清淮身上,一口一句父皇长父皇短,哄的萧清淮眉开眼笑,南姗再瞅瞅又已昏昏欲睡的萧明绅,无语望天,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,怎么一个那么欢腾,一个那么沉闷,走极端噢你们!

    耳边父女俩在欢声笑语,伏在怀内的萧明绅,已经呼吸绵长,静谧恬香,南姗望向窗外,只见一院春光,充满生机。

    人最宝贵的是生命,生命又只有一次,每个人的生命中只有一次十八岁,自然也只有一个七十岁,南瑾活了七十年,从未做过大寿,是以,膝下儿孙一致提议,要给南瑾过一次大寿,南瑾仍表示兴致缺缺,不感兴趣,某次,南芙来宫探望南姗,便把他南屏老爹的苦恼给南姗说了,南姗当即招来已十四岁的萧明轩,要他出宫到忠敬侯府,给自个儿的南瑾老爹带话,大致意思是——老爹,你就做回寿吧,你的老闺女很想出宫回家看你的啦reads();。

    萧明轩生的肖母,他往忠敬侯府走了一遭,回来后给南姗回话已成事,南姗饶有兴致的问次子,你怎么说服你外祖父的,萧明轩露出环保无害的笑容,隐带淘气之意:“……外祖父一直推辞不应,后来,儿臣便对外祖父说,我出来的时候,母后对我说了,若是我没完成吩咐,就别回宫里去了,于是,外祖父应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呃,啊?”南姗有点语无伦次道:“臭小子,长本事了你!”她什么时候说过不叫你回宫的话!不过,南姗拍拍次子的后脑勺,笑道:“虽然说谎话不好,但是善意的谎言,母后就原谅你一次。”

    萧明轩又道:“母后,外祖父虽答应办寿宴,但是,有条件,他说只邀近亲好友聚聚,不要乱七八糟的一堆人一窝蜂的拥过来。”

    南姗笑笑:“你外祖父一向不爱虚热闹。”况且,皇后的娘家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。

    日落黄昏时,萧清淮从御书房下班归来,用过晚膳,打发走子女各自回屋歇息后,南姗找萧清淮批请假条:“皇上,我要出宫一趟。”

    已开始上夜班的萧清淮,正提笔蘸墨,闻言嘴角挂笑:“出宫做什么去?”

    南姗捧腮俏笑:“我爹难得过一回大寿,我想回去瞧瞧他,皇上允许不。”

    萧清淮意态闲闲的蘸了墨,然后眉目含情道:“只要你好生服侍我,这事便好说。”

    殿内红烛高烧,明亮璀璨,映得南姗依旧娇俏若花,夜渐深,熄灯撤帐,南姗使出吃奶的力气,好生服侍萧清淮,数层帷帐遮掩的床榻内,纠缠不止,喘吟不灭,只羞的月亮都悄悄捂了脸。

    如此如胶似漆至九月中旬时,南瑾的寿辰将近,某夜好生服侍完萧清淮的南姗,几乎软成了一滩水,绵软地伏在萧清淮胸口,有气无力道:“不来了,不行了,你哪来这么多精神头儿……”萧清淮亲亲老婆的脖颈,哑声笑道:“是你太不中用了,睡吧,后儿个,我陪你一块回去,老丈人难得做回寿,当姑爷的哪能不捧场。”

    被萧清淮亲自捧场的寿宴,自然十分引人注目,奈何忠敬侯府发出的寿贴,数量着实不多,无缘一睹皇帝皇后风采的众人,只能唏嘘感叹,有幸得观帝后双生子的人,纷纷赞叹小皇子和大公主,当真生的钟灵毓秀,活似一对小小的金童玉女。

    清历十年初春,随亲子就藩渝州的德贵太妃薨逝,若藩王薨逝,则葬在藩地修建的王陵里,而德贵太妃乃是先帝后妃,需葬在元启帝皇陵的妃陵中,同年夏,安亲王妃彭氏携子扶柩回京。

    “十多年不见,皇后娘娘风采依旧。”凤仪宫内,风尘仆仆回京的彭氏,嘴角露出一抹极悲苦的笑意。

    南姗静静看着四十岁的彭氏,见她容貌虽变化不大,却神态疲惫,眉心刻痕,稍微细细看她的发髻,便能瞧见遮不住的白发,片刻后才道:“嫂子这些年抚育幼子,孝顺德贵太妃,着实操劳辛苦了。”不单如此,彭氏所生的嫡子最年幼,今年还不满十三岁,而过世的萧清裕还留下五个庶子,最小的如今也已十六岁。

    彭氏声音淡淡的疲惫:“妾身比不得皇后娘娘好造化,儿孙满堂,清闲享福。”

    南姗眸光微转,只道:“都是托了皇上的福。”

    彭氏抑制住满腔的苦恨之意,咬牙问南姗:“妾身在渝州听闻,废太子已经死了?”

    南姗轻轻颔首:“先帝驾崩之后,他便水米不进,绝食而亡了。”元启帝驾崩后,萧清淮每晚都会将萧清斌从牢内提出,让他在萧元德的灵前待上一整夜,自打听到丧钟之后,萧清斌便再没有进食饮水,元启帝还未下葬皇陵,萧清斌已先行饿死reads();。

    “那废太子妃呢?”沉默良久后,彭氏又哑着嗓音问道。

    南姗低垂了眼帘,缓缓道:“被幽禁之人,最常做的事情,便是望着头小儿子的亲事,顾姑父已有安排了。”南芙也捏了快核桃仁,放嘴里吃了,忽想到均未成婚的萧明轩和萧明恺,又压低声音说道:“其实,依我猜,三祖母心里最想招的孙女婿,只怕是轩表弟和恺表弟。”

    南姗挑了挑眉,未置可否,片刻后,南姗笑着道:“你轩表弟到江南逛了一圈后,这回又出门,你恺表弟也嚷嚷着一道出去玩了,这两个臭小子哟,全成了没笼头的马,一到外头撒欢儿,就不知道回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南芙笑盈盈道:“两位表弟能这般逍遥自在,还不全是姑姑纵着他们。”

    送走南芙后,南姗出了勤政殿散步,去看望自己二十一岁的长子,萧明昭日渐成熟稳重,在萧清淮悉心的教导下,已对朝中各项事务上了手,望着长子充满生机的面容,南姗忽然觉得,萧明昭或许也很向往自由自在野马撒欢的生活,只因是长子,身负重担,才凭着父母安排婚事,认真学事。

    萧明昭见母亲目露哀伤,不由问道:“母后怎么了?”

    如今的南姗需要踮起脚尖,才能摸到长子的脑袋,笑道:“若你父皇只是个普通藩王,说不定你现在也不肯成家,到处跑着玩呢。”

    萧明昭笑了笑,与母亲进行深层次的心灵交流:“谁让我是大哥哥呢,虽然很羡慕母后和父皇不分尊卑,无话不谈,姚氏还好……虽然不是伉俪情深,但也相敬如宾。”

    南姗踮起脚尖,又摸了摸萧明昭的脑袋,就像他小时候一样,顽笑道:“好儿子,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。”

    萧明昭略无语地瞅着母亲,他这胎已投的极好极好了,身为皇家子弟,父严母爱,好吧,其实父亲也不是很严厉,勉强算是父慈母爱,弟妹又都是一母同胞,和兄弟们勾心斗角的事情,他一点没经历过,弟弟们都很尊敬他,因为母亲失宠而被父亲忽视的情况更是没有,他的情况刚好相反,因母亲太受父亲宠爱,父亲无暇顾及他们,才会把他们抛忽到脑后。

    清历十三年的下半段,对南姗而言,是个悲伤的阶段,夏末之时,南姗唯一的亲舅舅温玉玳去世,入秋的时候,母亲温氏撒手离世,一月之后,父亲南瑾也跟着过世,一下子失去三位至亲,南姗情绪很是低靡了一阵子reads();。

    就像先帝过世时,南姗无微不至地关怀萧清淮,这一回,萧清淮亦对南姗体贴入微,细心宽慰开解,人不能永远活在悲伤中,总是要走出来的。

    南芙依然是皇宫的常客,红霜开始染色枫林的初秋,南姗叫她进宫和自己闲逛散步,距南瑾和温氏过世已快一周年,南姗问了家中兄嫂可好,又问了些周年祭的准备事宜,最后让南芙给自己说说,南家子孙学业功课如何,南芙一一答了后,还简略说了些南珏大伯和南琦三叔府里的事。

    为老父丁忧三年后,南翔起复回职,因勤勉有加颇有政绩,吏部回回评优,南毅留下的遗腹子南瞻,也在埋头用功,努力备考科举。

    至于南琦三叔家里——

    若南珏大伯的子孙是枯木逢春、半道又结出了优质竹笋,南琦三叔那边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,一代更比一代衰,南斐最好的科考成绩是贡士,南敬最好的科考成绩是童生,庶出的南陶和南樯因幼时纵火酿灾,均被打的落了瘸姿,从而无缘科考,至于这四位男士的下一辈,读书不成,学武不成,一堆庸碌。

    末了,南芙又透露南敬的最新境况,他得了花柳病。

    南姗惊得瞠目结舌——没听说过为父守孝,还能守出花柳病的!南琦三叔的三年孝期,刚结束没几天吧。

    南芙又道,南敬应该是离京做生意时,私访了秦楼楚馆,这才染上的。

    南姗默默叹气,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到了清历十四年的尾巴,染了花柳病的南敬,不治身亡,叶氏亲生的两子两女,全军覆没无长寿,唯一剩下的亲儿子也死了,一次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叶氏,也一蹬腿跟着过身了,叶氏命亡后,丧礼刚过,三房的子孙便开始闹分家,吵吵嚷嚷闹的着实不成体统,实在懒得理会却不得不理会的南屏出面,讲事实摆道理给三房分了家。

    一出新年,四房子孙就又争又吵的各奔东西。

    春意正盛时,南翔之母,四十八岁的小杨氏母凭子功,被敕封诰命夫人,旨意下达后,次日小杨氏一身诰命服饰珠冠,入宫谢恩,谢恩礼走过之后,南姗留小杨氏叙了会话。

    终于熬出头的小杨氏,细细答了南姗的问话,譬如已是一府老夫人的南娴过的自在,随夫外放的南如常常来信,南娜又新添了个大胖孙子,南瞻也考取了秀才的功名,自己素日逗逗孙子,和南毅之妻张氏处的也好,娘家凡有上门打秋风的,都被她强大能干的儿媳妇,轻轻松松打发走了。

    南姗听的欣然微笑,一晃快入夏,南姗掰着指头数日子,细算和萧清淮一道游山玩水的日子,还有多久。

    不想,在萧清淮统治下太平盛世了十多年的萧朝,被突然爆发的时疫笼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,萧清淮忙得焦头烂额之际,却惊闻爱妻似乎也染上了时疫。

    头痛,发热,颈肿……惊觉中招的南姗,不觉心生悲意,穿越之旅要完结了么,可是,她期盼中的全新生活,就快要开始了。

    正值时疫泛滥的节骨眼上,一向勤政爱民的皇帝突然撂挑子,将一应朝事全部交托大皇子处理,此谕旨一下,惊得众大臣纷纷瞠目结舌,不理会一堆老头子们的苦苦谏言,萧清淮将自己隔绝在勤政殿之内,抱着浑身滚烫意识模糊的南姗,轻声道:“姗姗,别害怕,有我陪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整整半个月,喂药,擦身,清洁,换衣,梳发,一切的一切,萧清淮均不假他人之手,半个月烈火烹油似的煎熬,仿佛一下子带走了萧清淮十五年的光阴岁月,在南姗熬过死劫,睁开眼睛的时候,映入眼帘的萧清淮,两鬓斑白,眼窝深陷,胡子拉碴,南姗看得一下子就泪涌如流,哭着骂道: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……”

    萧清淮哭的比南姗还厉害,将终于清醒的南姗紧紧抱着,低低的哽咽reads();。

    听到动静的小包子,悄悄撩起一缝帷帐,然后默默地阿弥陀佛了一下——老天爷,皇后娘娘可算否极泰来了。

    在南姗彻底康复后,忧火焚心的众皇子和唯一的公主,才被把守勤政殿的御林军,放进勤政殿里头,九岁的萧明绅和萧明曦,伏在母亲怀里,哇哇大哭,萧明曦哭的最夸张,直嚎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把南姗新换的衣裳,当成了手绢用,其余大些的儿子,上至萧明昭,下至萧明崇,个个红着眼圈儿。

    萧明曦在母亲怀里哭够了,又钻到父亲怀里继续哭,之前,萧清淮因日日夜夜守着南姗,直把自己折腾捣鼓成了蓬头鬼模样,在南姗开始康复好转后,才让人近身剃胡梳发,长成的胡子能刮掉,深陷的眼窝能养回,蓬乱的头发能梳顺,可那些已经如霜如雪的鬓发,却再也变不回黑色。

    时疫引来的狂风浪潮,渐渐散去。

    满心盼着皇帝重新临朝的老臣,只等到皇帝的另一道谕旨——朕身体欠安,需要静养,一应朝事仍由大皇子处理,其实才不是这回事,萧清淮其实就是躲懒陪老婆玩,虽有老臣知道其中猫腻,但是看在大皇子也挺年轻有为的份上,也就捏着鼻子忍了。

    萧清淮曾对南姗说过,等他四十岁的时候,就会禅位给萧明昭,然后带南姗四处游山玩水。

    清历十六年四月初四,许久不上朝的清历帝出席早朝,一张口就丢出一颗重磅炸弹,要传位给长子萧明昭,被皇帝此举炸傻眼的老臣,纷纷滔滔不绝的发表各自意见,待一众臣子唾沫星子都快辩论干了,萧清淮只悠悠补上一句,朕意已决,不必再议。

    三个月后,萧清淮退位,萧明昭继位,改国号为明隆,封姚氏为皇后,分别尊清历帝为太上皇,贤俪皇后为太后。

    四十岁的南姗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,萧清淮终于有点吃不消了,某次翻云覆雨过后,南姗笑嘻嘻地挑衅道:“真的不再来啦,来吧,来吧。”

    萧清淮微露苦笑。

    南姗哼哼一笑:“叫你以前很欺负我。”

    萧清淮反驳:“什么欺负你,我那是爱你。”

    南姗立即倒打一耙:“那你现在怎么不爱我了?”

    萧清淮眸光幽深:“再爱你,我就死你前头了,我得保重着点儿。”

    南姗趴到萧清淮耳边,小声嘀咕了几句话。

    萧清淮笑了一笑,又开始动手动脚:“其实,我还没爱够你,再来吧。”

    南姗大惊:“还来?你不是不行了么?”

    萧清淮一头黑线:“我不行?我什么时候不行过了,我叫你看我还行不行!”

    嘻嘻哈哈玩闹过后,南姗伏在萧清淮怀里,悠声道:“普生寺后山的桃树应该结果子了,我想去瞧瞧。”

    萧清淮懒洋洋地应道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南姗又继续道:“秋月湖,月莲池,凤凰山,我都想去逛逛……”

    萧清淮继续懒洋洋道:“可以。”顿了一顿,又轻轻补充道:“以后你想去哪里,我都陪你一起去,不管是哪里,咱们永远在一块。”

    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;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(www..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