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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肇戎这些年,恐怕最专注于提升的、就是隐匿的手段了。”
楚天策和鬼舞秋远远跟随在四个归藏境身后五千里左右,眼中却是隐隐泛起一丝赞叹。
肇戎大概就在左近,然而楚天策和鬼舞秋暗中几次搜查,都不能确定其具体位置。
要知道,楚天策和鬼舞秋都拥有天阶中品灵魂,甚至较之寻常天阶中品、更多了几分灵韵神异,全力激荡灵魂,洞彻九霄、直贯苍穹。然而此刻,在两人的灵魂感应之中,只有极隐晦的一丝气韵。
若非两人早与肇戎约好、后者要时时跟随这四个归藏境,恐怕根本不会在意这一丝气息。
“顶级势力的绝世妖孽,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,这聂白涛一分为二、竟然还是如此强横。”
鬼舞秋双眉微蹙。
此刻的她,愈发觉得肇戎向两人描述的往事、大概是颇有些添油加醋、甚至胡编乱造。
虽然鬼舞秋对飘风聂家的妖孽、态度都大概相似,但这种并不准确的信息、极有可能影响战斗。
“聂白涛虽然名次不及聂擎筠,但单纯正面搏杀、大概是要比聂擎筠更强一些。聂擎筠最强的手段,在于灵魂、在于傀儡一道,借助傀儡之力、足可以镇压聂白涛和吕炬这等绝世妖孽,可惜这条道路、恰好受到你我克制。”
楚天策眼中凝重愈甚。
斩杀聂擎筠,可谓是费劲手段、竭尽心力。
不只是两人拼尽全力、几生几死,更是提前布局、糖球和九彩在战局最关键时、突兀攻杀。
四方联手,才终于一举将聂擎筠轰杀,比之斩杀一尊虚空境强者都要凶险百倍、艰难百倍。
此刻,聂白涛的战力丝毫不逊色于聂擎筠、甚至犹有过之。
而面对聂白涛的战法,却并非只是简单摧毁杀戮,需要小心保护、谨慎生擒、细细夺魂。
个中艰难,不言而喻。
“咦?那四个归藏境停下来了,是到目的地了?”
鬼舞秋突然目光一凝。
话音未落,一声大吼陡然间炸开,苍凉的剑气、混杂着明显的凶煞威压,犹如狂风、倏然刺出。
一袭黑袍的路师弟长剑挥洒,身形好似深山老猿,深沉而灵动。
三十丈外、一头身形雄健高大、足有七八米高的巨大古猿猛然间劈开大树,迎着剑锋一拳轰出。
拳锋直贯,半空中却是连颤三次,化作一片苍茫杀意、同时将四人尽数笼罩。
“五品中期,似乎是普通的大力鬼猿。”
鬼舞秋和楚天策已经近到五六百里之外。
这个距离,以他们的战斗力、面对一头五品鬼猿,瞬息间便可以将之湮灭。
“这个路师弟刚刚一剑,明显有着凶冥剑诀第一式、烈风的灵韵。”
楚天策却是双眉微蹙,眼中满是期待与疑惑。
“烈风?烈风是碎元阶的武技,”鬼舞秋一愣,“这一剑至少是顶尖的天象上品,这家伙只有区区归藏境初期,一剑劈出,足可以硬抗五品中期的大力鬼猿,甚至有可能是半步通幽武技。”
“看来当日师尊寻觅到的凶冥剑诀,所谓不完整,并不仅仅是只有前四式……”
楚天策身形再次靠近四人,眉心明光闪烁,指尖却是隐隐勾勒着一丝凶冥剑韵。
凶冥剑诀第一式,烈风,碎元上品。
在修行最前期,楚天策持之搏杀诸般元府、玄丹的对手,几乎是最早达到圆满之境的武技。
百年来,楚天策早已认为这一剑修炼到极致巅峰、圆融完满的境界,穷竭了一切变化与力量。
然而此刻,这路师弟一剑挥洒,却是展现出了无穷妙韵。
似乎同出一源,却又天壤云泥。
“不完整,却修炼到巅峰圆满……”
鬼舞秋眼底掠过一丝异色,紫瞳中的灵光,却是悄然搜寻着方圆数千里每一寸草木竹石。
铮!铮!铮!铮!铮!铮!
四人迅速结成战阵,瞬间将大力鬼猿锁在核心。
归藏境初期的路师弟、祁家兄妹结成一个三才阵、正面搏杀着大力鬼猿,挥洒之间、大概都是烈风一式。只是这三人的烈风剑势,彼此之间、也有着明显的不同,无论剑锋走势、剑气剑韵都差异颇甚。
而归藏境中期、四人中最强的夏师姐,则是游走在外围,不断袭扰刺杀着大力鬼猿。
不同于其他三人,这夏师姐催动的剑法、赫然是凶冥剑诀第二式,紫电!
只是与其他三人相同,夏师姐御使的紫电一式,同样不甚完整,只得其灵韵、而不得其剑技。
是以挥洒之间,剑术显得极其拙劣散碎,却偏偏蕴藏着一丝犹胜楚天策的剑道真灵。
纵横飞掠,疾飞紫电。
“难道说我一直修习的剑术都是错的?或者说……是一些散碎的剑术,重新拼接而成……”
楚天策眼底的疑惑愈发深沉,指尖一缕剑气腾跃,不断模拟着四人激荡的剑术灵韵。
烈风与紫电两式,楚天策早已达到了巅峰圆满之境,此刻却是明显开始发生第二次蜕变。
于巅峰圆满更进一步,每一丝进境,似乎都在打破圆融完满的极致。
然而偏偏这一丝丝极细弱、甚至不甚颇显拙劣的破裂,确实是在让已达圆满的剑术再次提升。
大力魔猿四周,渐渐氤氲起一片片血雾。
夏师姐纵横飞掠的剑锋,不断在大力魔猿身躯上斩出一道道剑痕。
虽然并不深重、亦非特别要害之地,但积少成多、大力魔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迟滞。
“都给我去死吧!”
突兀,大力魔猿狂吼一声、竟然口吐人言,身形骤然暴涨。
双拳交错,雄浑狂暴的气劲轰然是升腾,如同洪流一般瞬间将四人尽数笼罩。
“快退!”
路师弟大吼一声,一步抢上,双手横推长剑、迎着大力魔猿拳锋爆斩。
惨厉疯狂的杀意、激荡着狂暴浩荡的剑气,猛然间将虚空充塞,祁家兄妹与夏师姐同时被其遮蔽。
“路师弟!”
“路师兄!”
变起仓促,其余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,便即嗅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、扑鼻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