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千零一十四章 直面大长老
秦风沉默了良久，终究是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蓝延术不是傻子，天庭与古老国度已经正面交战了，而他也回来，毫无疑问，是要与古老国度了结这些的恩怨了。
而他在这个时候来光之国度找他，意思也很明显了。
蓝延术很明白秦风此次来此的目的，他心中也是万般无奈，无论如何，他都不可能背叛光之国度。
可他心中更加清楚，秦风代表的是纯血一脉，也绝对不会跟古老国度握手言和的，双方之间有太多的恩怨了。
不说远古时代的那场杀戮，不说这些年，世世代代恩怨的积累，光是这一世，纯血一脉与古老国度之间便是有了太多的恩怨了。
不管是天关大战，还是天庭之行，双方都损失太多的人了，流了太多的血。
加上这些年天庭与古老国度的正面交手，这种恩怨，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，必要有一方消亡才行。
“三舅舅，这一点，就要来了，古老国度与纯血一脉之间，已经到了必有一方倒下的时候。”秦风轻叹一声，道：“曾经，我曾天真的以为，我们的仇恨只是来自当年那些刽子手，我的目标也只是那些人，与当世的古老国度并无太大的关系。”
“呵呵！可是这些年……我才发现，这种想法是多么可笑，我们之间，已经没有丝毫缓和的可能了。”
蓝延术微微点头，深吸一口气，道：“小家伙，放手去做吧，你是个男人，是这一脉的人，当承担起这份责任，而我来自光之国度，即便当年是我们先祖错了，如今也只能错下去，光之国度有着太多与远古时代无关的人了，我也必须要保护我的族人，这也是三舅舅的责任。”
“你也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，当年我们拼命的保护你，自然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，你带着纯血一脉前来复仇，但你是我的外甥，在你弱小时，我们必须要保护你。”
“如今，你已经成长起来了，不需要舅舅的保护了，而我，也该对我的族人负责了。”
“臭小子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，身为纯血一脉到了领军人，若是被这点亲情羁绊住，三舅舅可就真的看不起你了。”说倒最后，蓝延术释然一笑。
秦风也是一笑，却是摇头道：“如果连亲情都能放弃，那么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，连亲情都能舍弃，那便可以舍弃一切，无欲无求，冷血无情，这样活着，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。”
“你永远都是我三舅舅，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，我也不会舍弃。”秦风盯着蓝延术，道：“天庭若战败，便是纯血一脉消亡，你们若是战败，我会有区别的复仇。”
蓝延术怔怔的看着秦风，良久后，忍不住叹了口气，却没有再说什么。
“三舅舅，别让四杰护卫队动手，在双方交战中，这点力量，根本没什么效果。”秦风说道。
蓝延术张了张嘴，最终再度叹了口气，秦风的字字句句，让他无法反驳。
“小家伙，去看看你母亲吧，或许……这会是最后一面。”他轻声道。
秦风微微点头。
望着离去的秦风，蓝延术目光渐渐深邃起来，良久，良久，这里响起了一道深深有无奈的叹息声。
“大哥，你担心的那一天，终于要来了，当年我们拼死保护的小家伙，他带着纯血一脉回来复仇了，我们……也终于对立了。”
在此来到聚灵无量塔，秦风心头复杂，如今他已经成了无量塔的主人，虽说在但年在大天裂时期，无量塔被毁了，但是有叶无穷出手，有凝聚起来。
经过这么多年的自主修复，无量塔也恢复了不少。
如今这是真正的无量塔，比之聚灵无量塔更加的纯真，是否有办法保住蓝蓝的一丝真灵呢？
秦风想把蓝蓝带进无量塔中，但他又担心会出现意外。
“母亲……小风又来了。”秦风站在聚灵无量塔外面，心头有些犹豫。
他怎么跟他母亲说此次来这里的目的？又该怎么告诉他，无尘先祖的事情？
深深叹了口气，秦风通过五行能量转换，让自己的五行意念进入无量塔中。
不管现实有多么残忍，秦风都不可能逃避了，还有什么比天关记忆，大天裂时期秦氏一族的遭遇更加不能面对的呢！
“母亲……我来了。”秦风出现在聚灵无量塔空间，望着那白衣胜雪的身影，心头有些哽咽。
“小风，你来了。”蓝蓝望着秦风，眼泪也是忍不住留下来了。
秦风走过去，跪在虚空，抱着蓝蓝，把头深深埋进蓝蓝的怀中，一句话不说。
蓝蓝伸出手臂，轻轻环绕这秦风的脑袋，感受到秦风身上莫名的散发的浓浓背上，她那平静数百年的内心再度泛起涟漪。
母子连心，她心中也是抽痛起来。
“小风……这些年，苦了你了。”蓝蓝轻声道。
“我不苦。”秦风抬头，脸上有着泪水，再坚强的人，在投入母亲怀抱的时候，都是最脆弱的。
“娘，我现在成了无量塔的主人了，有没有办法救活你。”秦风问道，语气忐忑。
“无量塔认可你了？”蓝蓝一愣，旋即欣慰一笑：“连无量塔都认可你了，可见你的成长，不愧是娘的孩儿。”
“可是……娘，我要怎么才能救活你，或者带你离开？”秦风道。
蓝蓝摇了摇头，望着秦风，柔声笑道：“傻孩子，你都已是如此境界了，便该知道，生死不可逆转，娘已经不再了，只是一缕残魂通过聚灵无量塔，凝聚出了残灵之体。”
秦风心中一颤：“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？”
“如果有办法，老师应该早就告诉你了吧！”蓝蓝笑着摇头，道：“老师呢，他老人家还好吗？”
秦风身体一颤，紧紧的攥着蓝蓝的衣角。
察觉到秦风的变化，蓝蓝娇躯也是颤了一下：“小风，老师……怎么了？”
“两百多年前，大天裂时期到来……”
面对蓝蓝，秦风没有隐瞒，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了她。
良久，蓝蓝轻轻闭上眼睛，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：“老师，没想到当年一别……竟成了永别。”
“老师，谢谢你对小风的照顾。”
蓝蓝心如刀绞，轻轻的摸着秦风的脑袋，经历了那么多，秦风的痛苦不知道比她沉重了多少倍。
“孩子，是娘没用啊，让你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么多。”
秦风拳头握的紧紧的，抿着嘴，一句话不说，只是轻轻的抱着蓝蓝。
蓝蓝渐渐平静下来，轻声道：“小风，你这次来是真的打算对古老国度动手了吧！”
秦风离开蓝蓝怀抱，看着她，微微点头。
见状，蓝蓝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三哥哥是什么反应？”
“娘，我永远不会对三舅舅与四杰护卫队的人动手。”秦风道。
“所以你还是要对光之国度动手？”
秦风默然。
“唉！”蓝蓝再度一叹，无奈的道：“当年大哥哥便猜到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“娘，对不起。”秦风低声道。
当年四杰护卫队为了保护他，几乎全军覆灭，而今，他却要带着人来屠掉光之国度。
可是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，纯血一脉与古老国度的恩怨早已无法化解，只要他还活着，便迟早会有这么一天。
“小风，母亲不会阻挠你什么，但是你永远都要记住，为了复仇而肆意杀戮，那么纯血一脉与当年的古老国度便没什么区别。”
秦风低低一笑，只是你笑声充斥着些许悲凉与暴戾：“母亲，当年我曾对一些人许下承诺，如果古老国度当世人不对我们动手，我也不会找他们麻烦，纯血一脉的敌人只是当年参与屠杀我族的刽子手。”
“可是如今，你觉得这种承诺可笑吗？”
蓝蓝一怔，看着秦风，又是深深一叹，是啊，报仇，又岂能分得那么清楚，世世代代的积累，只要是古老国度之人，便抽不了身了。
谁又是无辜的呢，即便是无辜，能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摧毁吗？
他们注定要反抗，而反抗的结局，便是一方死绝。
沉默了一会儿，秦风忽然轻声问道：“母亲，当年拼死救下我，是否会有悔意？如果当年我死了，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情。”
蓝蓝摇了摇头，目光温柔：“傻孩子……”
突然，她面色一变：“小风，快走，大长老来了。”
秦风轻笑，只不过那笑容带着几分轻蔑，当年，他或许需要躲避，但是现在，已经没有意义了。
“遗弃子，你竟然还活着？”这片空间空气犹如褶皱了，浮现出一张干枯的犹如老树皮般的脸庞。
秦风抬起头，望着那张老脸，一笑：“光之国度的大长老，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！”
大长老凝视着秦风，眼中涌动着一股暴戾与杀意：“你竟然敢来这里。”
“大长老，你想做什么？”蓝蓝一步挡在秦风面前。
秦风上前，对蓝蓝摇了摇头，笑道：“娘，如今孩儿可以保护你了，这一局，让我自己来面对吧！”
说完，他便是看向大长老，冷笑道：“这么多年，这么多次失败与挫折，你们古老国度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还真是根深蒂固啊！”
“遗弃子，呵呵！不知道你们光之国度看重的那些天才，有几个能在你们鄙视的遗弃子手中走上一招？”秦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：“从今以后，在我面前，收起你们的优越感吧！”
“你这种低劣的血脉就不该存在。”大长老声音冰冷的道。
“那我倒要看看，今天，你们光之国度如何能留下我。”秦风的笑容，渐渐涌上一股暴戾与狰狞。